Duke Yin
Duke Yin
2006年4月25日

有一天,Fiona和金星给我发了一堆短消息,问我说,要是她们五个人在我心目中用颜色来代替的话,我会选哪些颜色。备选的有红,黄,绿,白,橙。

“她们五个”指的是现在和我玩得很好的五个女生,包括Fiona,金星,小西,莉莉和邹然。

Fiona是来自贵州遵义的女子,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小的一个,我就戏谑地称其为“奶奶”,虽然之前一直叫她Fiona,但最近发现还是叫“奶奶”比较标新立异,就一直叫她“奶奶”了,这个Fiona也就顺便叫我小孙孙,反正也是玩,我也无所谓。这是个单纯但不简单的女孩,平常就一副傻里吧唧的幼儿园小孩相,举手投足,言谈举止无异于六七岁的小朋友,但你可别惹了她,她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,而且这个家伙练跆拳道已经到了几带几带的了,惹不起啊!平时,Fiona说着一口带川味的普通话,时时需要我去帮她纠正。Fiona有着川妹子特有的个性:直率,敢爱敢恨——像个男生……最让我佩服的是,她特别能吃辣,而这是我一直都不行的。自从上学期英语话剧SHREK中和我演了对手戏之后,便和我成了朋友,当时我作为话剧中笨重,呆滞,憨憨的青兽SHREK,和“美丽的”公主“FIONA”产生了一段有些恶搞的“人兽恋”。也算是煽情吧,在最后竟然还有SHREK和FIONA拥吻的情节。虽说剧本就是我写的,但当时也没有料到我会出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啊,而且女主角的相貌又实在令人没有冲动~~,所以我当时就很懊恼,为什么我别的不写,偏偏要写什么“kiss”呢?实在是害人终害己啊,原本还想看看别人怎么表现这个KISS的呢,之前还不是我演SHREK的时候,我说,“都大学生了嘛,区区一个kiss算个屁呀!我们不是要有创新精神吗?不是要紧跟时代的脚步么?为了艺术,为了我们的话剧,区区一个kiss,算个屁呀!”后来发现我成了主角,我就一力反对,说:“这是给我们的‘祖国的未来’看的话剧,怎么能那么露骨呢?再怎么也得注意一下我们的影响!大学生呀!”看,我多俗。所以之后这个kiss的情节一改再改,最终变成了我和Fiona一拥了事。我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一个拥抱就被Fiona夺去了……而且是每次排练都要……一开始我还有些拘谨,后来观众们说动作太僵硬,我干脆就对Fiona说:“我整个人就放在这里了,你爱怎么抱,就怎么抱吧……”(不知她当时是不是在窃笑?)SHREK中的讲的是,SHREK(我)救了公主FIONA,并把她送给了邪恶的国王,但SHREK发现自己爱上了公主,就去破坏国王与Fiona的婚礼,最后同FIONA“幸福地在一起”的故事。令人感到十分意外的是,现实中的“Fiona”却和现实中的“国王”在一起了……我这个SHREK也就只是个SHREK而已,哈哈。当时真的很希望他们可以好好地在一起,即便有些不合常情,但也算有些些奇幻色彩了,传奇往往是在不经意之间产生的。但天不遂人愿,经历一个寒假以来,再看见Fiona,发现她的发型变成了比较夸张的“爆炸头”(事实上我蛮喜欢那样的头型,早在她没有弄之前我就有打算要去做一个这样的头了,只是正在畜头发而已),而Fiona的外型的改变,也就暗示了她生活的变故。现在的Fiona总是和我们这小帮人疯疯癫癫,快乐地单身着。

金星,来自吉林的朝鲜族姑娘。也是个神奇的女子。据说她妈妈从小就和她用韩语交流,什么叫她吃饭呀,叫她睡觉呀,让她不要闹呀,都一律用韩语……可疑的是,现在让她说几句韩语出来,她却都坚持着不说,守口如瓶,不论你使尽浑身解数,她就是不开口。弄得我觉得她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们。金星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懂电脑最多的人了,一般的女生碰到关于电脑的问题,总是会变得极其白痴,眨巴着眼睛问: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……怎么会这样呢?”而金星就比较强悍,上次金星买电脑,我去女生宿舍帮她弄,在我给她解释有些软件的时候,她百般不耐的说:“好了,好了,这些我全都知道了,你可以消失了……”于是我就眨巴着眼睛问: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……怎么会这样呢?”一开始和她不熟的时候,觉得金星是个很难接近的女生,平时少言寡语,从不主动对人说一句话,给人很大的距离。如若不是金星和我的社友狗狗在工作上有些接触,进而接触了我,可能我现在还不认识金星。去黑井旅行于我们是一个转折,我和这帮包括金星在内的女孩子们成了好哥们。在接下来的寒假里面,金星回了吉林,而我也回了保山。假期是很无聊很漫长的时间,我每碰到这样漫长无聊的假期都会整天泡在网络上,借此来虚度年华。而不巧金星也有这种嗜好,于是就时时地在MSN上遇见她,和她聊些音乐,电影,人生,爱情什么的(现在的大学生所聊的,至多也就这些话题),她看我弄个博客挺好玩,就也弄了一个来玩,可惜此人比较懒,很久都不写博,留言的也基本上全是我,我的博客上倒也时时有她的身影,一般都是说我惆怅啊,颓废啊,失落啊。我新买了个摄像头,跟金星炫耀的时候,居然不小心就给她看见了我家的客厅,理论上讲,金星是第一个看见我的家的同学。后来我拜金星做韩语老师,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教过我,真是郁闷啊。虽然偶尔看见韩国人在路上说话,会让金星帮忙翻译一下,但她就是只说中文,不说韩语,我就时常地怀疑她是不是在蒙我们:反正又没人懂韩语,她一定是随口胡掰的,说错了谁也不知道……(金星看了不要来杀我)不过作为一个朋友金星却是很义气的,她说话头头是道,正气凌然(不过现在已经被我们带坏了不少),说一不二。有时候觉得她还是比较关心我的,我生活得比较散漫不羁,她虽然嘴上骂着我,但行动上还是会像照顾小孩似的关心我。这次的话剧EMPTINESS多亏了金星,才能这么快地步入正轨,她看见我对这个话剧的热忱,可能是被我感动了不少,于是很卖力地给予我帮助,她的付出一点也不少——这我看得出来。久而久之,难免就会有些流言蜚语,但我只想保持现在好朋友的状态而已。我很累,怕受伤;也怕伤害别人。

小西,是个更强悍的女生。酷到不行了,她。平时就留一头很短的短发,然后穿一件T-shirt,偶尔还背一个单肩的小书包,猛一看,是个帅到掉渣的男孩!白净的脸庞上镶着黑溜溜的大眼,戴着一副小小的圆眼镜,显得斯文而又狡黠。小西是个可以和她无话不说的人,同时我又觉得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,和她什么都可以聊,从神州六号到八卦新闻,从电脑软件到性知识,她不是那种一听到男生在讲荤笑话就生气,然后一气之下就离开的那种女生,小西会讲得更生动,然后和着大家一起笑得很开心,有些邪邪的,但并不坏,反而让人觉得她很单纯,一根筋。和小西在一起不需要顾虑,甚至可以一点都不和她计较繁文缛节,她就像是我的一个小弟弟,我想如果她现在系一条红领巾,可以混进任何一所小学。有一次莉莉病了,到医院里去检查,小西和我们也在旁边,医生说:“男的出去,女的可以留下。”后来小西留下了,我出去的时候看见那个医生欲言又止,后来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小西。小西是个好女孩,很知人识性,帮朋友没有二话,言辞又很得体,并非时时都大大咧咧,我觉得真的女子就该像她这样,换言之,我讨厌那些总爱把自己装得很可爱很纯很无知的女生,你和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小心,你一旦说了稍微不正式话,她要么就一撅嘴跑了,要么就和你生气,要么就说:“我终于看清你的本来面目了,原来你这么低俗!以后你要再说这些污秽的话,我就……”这样的女生才特别低俗,和这样的女生相处多累啊!又有一天,河豚上完素描课跑回来对我说,“小西真是太强了!!居然走到我面前,二话不说,就……就……用牙咬住了我的画板……”我的话剧Emptiness里面,小西饰演了MELODY,那个和主角是好哥们,表面上称兄道弟,却暗藏春心的女孩。金星选了小西之后,说:“你根本不必装MEODY,就在上面本性出演就好了。”我想,如果有一天小西留了柔顺飘逸的长发,涂了胭脂口红,穿上时尚性感的女装——会是如何的惊艳?

莉莉,百合花。不了解她的时候,觉得她是个挺难相处的女孩,但现在熟了,却觉得她很平易近人。和她谈话会很轻松,就像在一间特别舒服的花园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有人对你念:“轻轻地,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地来……”,她的笑声很特别,是那种直接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,没有加过一点点的修饰,一点点的形容,痴痴的。她不如其他几个女生喜欢搞怪,算是个很正统的女子,言行举止时时都大方得体,学习认真刻苦,一丝不苟。和她说话的时候,她会仔细地倾听,好像生怕漏掉一个字,她说话的时候,总是带着微笑,用商量的口吻来提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。她身体瘦弱,似乎一阵风吹过就可以把她吹倒,据说她时常过于刻苦用功,饮食习惯不大规律,所以才造成如此体质。有一次下午到野外写生,她对我说她还没有吃饭,能不能和她一起去吃些东西。我问,为什么不吃呢?她回答说,都画画了,没有时间。于是,我陪她逃课到了一家面馆,看着她吃了一碗牛肉面。她吃完后满足地擦了擦嘴,对我笑笑,然后我们又回去上课了。很难想象,在平时,她就这样一天天废寝忘食地学习着,置自己身体于不顾,令人揪心。莉莉在第一学期未挂一科,是拿奖学金的人才;莉莉在第二学期大病了一次;莉莉说她的方言的时候,就像在说英语;莉莉是“挑豆腐”是她们的“佛”。

邹然,是一个很个性的女子,在她的内心里从来都有数不尽的非同寻常的念头,此人言语不多,但一旦开口,必然一鸣惊人。我觉得邹然非常幽默,我现在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,只要见到邹然,必然会想笑。每次她开口,我就会忍俊不禁。平日看似很平常的事,在邹然口中就会变得很好笑,她似乎有一种特有的魔力,会从平庸中找到可以搞笑的元素,而与此同时还能保持自己的泰然自若。倘若我自己说一个如此好笑的笑话,我肯定是还没有说完 自己就先笑爬下了。上次去黑井,2006年第一天的早晨,我们举行了登山比赛,邹然和我分在了一组,作为组里的女生,邹然一点也没有影响队伍的速度,反而时时领队,最终带领大家取得了第四名,我尚记得当时和邹然手舞足蹈庆祝胜利的时刻。邹然是个奇人,我在和狗狗分析为什么这帮女生会一步步地偏离“淑女”的道路,一步步走向“趋非女”,走向堕落的时候,经过严密论证和分析,最终得出结论:一切都是邹然在操控着……她运用她脑中奇异的想法感染了她身边的女生,带坏了祖国未来的美女们……

我略微思考了一下,终于发现这个短消息的测试是个陷阱,其中肯定有一个颜色是代表着不好的东西,没准白色就是代表我恨透了她,或者绿色就是我对她有非分之想……所以,为了安全起见,我给Fiona和金星回复了这样的短信:“你们五个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,你们都是红色。”过了几分钟,收到她们的回复:“‘红色’代表你深爱着的人。”我晕,巨倒,然后又振作起来,忍住恶心回复说:“对,我爱你们”

这就是我身边的女生们,有些不同寻常,但我和她们在一起会觉得很快乐。

还有几个女生虽然不会时常在我的身边,但却也和我有莫大的联系,这里还是提一下比较好。

姐姐,自我到这里来上学,姐姐就无微不至地处处关心照顾着我,有好吃的必定留给我,我有什么需要必定竭尽全力满足我,虽然她现在忙得很,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到我的地盘来寻访一下,给我带些日需品什么的。姐姐是我的亲姐姐,我们从很小很小就在一起,我出生的时候她四岁。据说我稍微大一些,就被姐姐带着四处地去玩,她给我买棒棒糖,和我玩过家家,帮我绊松了的鞋带……每次挨骂,爸妈总是舍不得骂我,姐姐就成了替罪羊,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挺对不起姐姐的,因为一般都是我比较坏,做了许多的错事却都让姐姐承担。姐姐被骂的时候也不辩驳,只静静地听着,偶尔眨巴眨巴大眼睛。我们都有大眼睛,这是遗传来的。除了高中,姐姐念的学校都和我不同,当时我们都念小学的时候,姐姐的学校比我的近,但是父母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后来的那段没有姐姐的路,便让姐姐送我到学校,于是每天去上学姐姐都要先把我送到我的较远的学校,然后再旧路重返,去自己的较近的学校,在送我的途中往往会用她省下吃早点的钱给我买冷饮,买汽水,买糖……我小时候说过要还她的,可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还。姐姐总是先我一步,在我念幼儿园的时候,她就念小学;在我念了两年小学的时候,她就开始念中学了;本来我们高中可以在同一所学校念,但当我入学的时候,她已经去念大学了;现在我在念大学,姐姐却在找工作;我想有一天我在找工作的时候,姐姐是不是已经结婚了;而有一天我结婚的时候,姐姐的孩子是不是念幼儿园了?……相较之下,我还是更怀念那时候姐姐牵着我的手在小巷里走,寻着卖冰激凌人的叫卖声而去的那些日子,恐怕也只能在梦中吧?

Louie,是我在学校里遇见的第一个老乡。上学期和一帮人创建那个所谓的“创意与设计”社团的时候遇见了她,Louie在其中担任服装设计部的部长(好像是吧?),我在其中莫名地担任动漫部部长,于是聊起来发现居然他乡遇故知,所以就时常地有所联络。Louie大我一级,是管理经营04级的学生,而我就是05级动画的学生啦。虽说是老乡,但似乎她已经完全被这里的一切所同化了,连家乡的方言都不会讲,说的话全是这里的调调。Louie说她将来是要做生意的;我问“做生意为了什么呢?”,她说赚大钱,我问:“赚钱之后呢?”她说:“要让她的妈妈过最舒适的生活”,她有一个很伟大的母亲,有一次和她看电影回来的路上,她和我谈起了她的母亲,讲述了她身上的几处伤痕的由来,原来在她很小的时候(大概是一岁吧),她的母亲为了保住她,和一个持刀的歹徒搏斗,一手将Louie搂在怀中,一手挥着挡住歹徒的刀,最后身负n刀……最终换来的Louie的生命。“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……” Louie说着她的母亲,“……因为我的命是她给的——给了两次。”当时我听着她动情的讲述,差点就流下泪来,于是当时我承诺说会为她的母亲些一篇文章,但是过了那夜却再找不到写作的冲动了,提着笔放不下,也写不出一个字。直到现在,我终于兑现的当时的承诺,但却只寥寥只言片语而已,丝毫找不到当时的肺腑泣涕,欲哭无泪的感觉。Louie对我很好,我时常可以从她那里得到好吃的东西,有一天晚上她看我没吃饭就去上课,还给我送来了热热的蛋挞,虽然我一个都没能吃到(都被舍友们抢光了),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感激。Louie时常去参加辩论比赛,时常地得奖,因此我从来没敢与之争辩,此举犹如以卵击石。

波儿,是不久前才认识的女孩,当时她苦于无法完成制作网页的作业,于是有朋友介绍到我这里来了,让我帮她做。我还在想这么个理工大学教学生做网页会教出个什么水平来,后来一看波儿,发现果然不出所料:老师所教的,全都是用不着的,需要的东西,老师绝对不会教。波儿还是很好学的,一直坐在我旁边,说是要从我这里学一些东西去的,谁知她在我旁边就一直天南地北地聊天,波儿大咧咧地,即使我和她认识不到几分钟,她都像和很熟的朋友聊天似的滔滔不绝,言谈之中一点都不带客套的,有时候我在做网页,简直就是一个人她在说给我听,我就会忍不住想笑,她看见我笑了,也就呵呵笑一下,特别自觉,还有时候她一个人说着说着,就哈哈大笑起来,跟个笑星似的,特能自己找乐子。波儿是北京人,她和我讲述了她高考如何和家人意见不一,然后决意来昆明念书的经过,还有她爱吃什么呀,爱听什么歌呀,爱去哪玩呀……“又一个长不大的小孩”我想。该客气的地方吧,波儿从来不客气,可关于做她那个网页的事,她是谢了又谢的,说是要请我去吃饭什么的(尽管现在还没请),我都说不必了(因为我自认为给她做的那个网页也不大漂亮),但她还是坚持着,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波儿是个很白痴的女子,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,跛着一只脚,说是睡觉的时候摔的……第二次来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哭腔,说是书包给人偷走了,U盘也在里面,我做的网页全没了,学生证也没了,图书馆借的书也没了,要赔一百多块……我当时觉得有些想笑,但又没敢笑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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